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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米菲爾還是跟了上來,用特別後補人員的身分,不過之所以能這樣,也是因為他們隊裡的兩名後補都是無袍級,大會擔心這次比賽的危險程度太高,才勉強讓她跟上的。

 

他們選擇了一扇木色的樸素門扉,帶著大會規定攜帶的飛行型影像球,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竟是下界的景色!

 

!你到底要想怎樣?就那麼想讓學長他們知道我的身分嗎?可是……他們根本不想要我回來的阿!

 

下界並不如守世界的熱鬧或原世界的欣欣向榮,赤紅的貧瘠土地廣布整個下界,舞夜拉了拉自己身上憑空變出來的斗篷,刻意把帽沿拉低,只露出白瓷般秀氣的下巴。

 

她的臉太過顯眼了,要是不遮一下很快就會被認出來的。

 

「女人,這裡沒風沒沙的,你穿什麼斗篷?給本大爺脫掉!礙眼!

 

舞夜巧妙的躲過西瑞,沒讓對方碰著自己的衣角,不過也因為斗篷過長的緣故,遮掩住了舞夜的雙腳此時根本沒有著地的事實。

 

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到這塊土地上。

 

夏碎斟酌了一下用字遣詞,慢慢的開口:「這裡好像很……荒涼,這裡是哪裡?任務是什麼?

 

「大概是這個吧!」冰炎從門邊抽出一捲紙捲,上面用古老的語言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整張紙。

 

西瑞率先表達: 「這是什麼阿?跟蟲在爬一樣,別問本大爺,本大爺一個字都看不懂!

 

「這也不是古精靈語。」冰炎和夏碎對視了一眼之後這麼說。

 

米菲爾第一個沉不住氣,煩躁的問:「那……這是要怎麼解阿?」他們連任務內容都不知道。

 

舞夜淡淡的瞄了一眼,伸手接過紙捲,細軟的聲音悠悠的響起:「我們要找到一樣東西,提示是:『大地的祝禱、海洋的福音、大氣的祝福。世界的根基阿,生命的根本!』」

 

「『大地的祝禱、海洋的福音、大氣的祝福,世界的根基阿,生命的根本!』嗎……冰炎,你有頭緒嗎?

 

米菲爾不耐煩的推了下舞夜,玩全不知道自己能堆到人根本是舞夜懶得躲罷了,還趾高氣昂的向之母孔雀般高高在上的問:「提示真的那麼少嗎?你是不是少翻阿?

舞夜索性直接把手上的紙捲往米菲爾討人厭得臉上丟去,冷冷地說:「沒有,有意見自己翻。」

 

「你!~你看她拉!」米菲爾高舉著右手,準備往舞夜白嫩的臉頰上呼去,卻突然意識到冰炎就在自己身後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嗎?所以她180度大轉彎,猛的勾住冰炎的手臂,裝著一副柔弱的模樣依偎在冰炎肩頭撒嬌告狀。

 

「冥知道嗎?這個任務目標。」

 

舞夜僵硬的點點頭。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世界的根基、生命的根本,指的可不就是神使?而其中,伴隨著世界的祝福出生的,就是神使之首阿!雖然她和哥哥不受族人待見,可不代表他們不受世界的待見阿!

 

冰炎簡潔的問:「是什麼?

 

……謎語指的是神使之首,我想,只要帶回他生前的一樣事物回去,就能交差了吧。」

 

「生前?什麼意思?撼覺不是還活著嗎?

 

「活著?你真的覺得,我們還活著嗎?學長……

 

冰炎敏銳的捕捉到關鍵:「什麼意思?你果然也是神使嗎?

 

舞夜苦笑,不語,腳下浮現一個巨大的古型移送陣,轉瞬間,他們已經來到帗族的皇宮了。

 

「這裡是……?

 

「我和哥哥的………………」至少,曾經是……?

 

冰炎不滿得蹙眉,為什麼冥那丫頭連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家都說得那麼模糊?她到底還想隱瞞他們多少?他們真得很不直得相信嗎?

 

思及此,冰炎被自己嚇到了,為什麼他要那麼在乎西宮冥信不信任他們?

 

「這裡到底是不是你家阿?說的這麼不確定。」

 

米菲爾無禮的直問反常的沒有引來舞夜的白眼或冷淡的不屑,相反的,舞夜只是雙眼空洞的望著眼前雄偉的華麗建築,輕聲的問:「家……是什麼?

 

她本來以為〝褚冥漾〞擁有完美的幸福家庭,這也是身為〝舞夜〞的她不願覺醒的最大原因,她貪戀家庭的溫暖……可是現在看來,原來她擁有的,從來都只是易碎的泡沫假象,只要輕輕的吹拂,就很可能全數崩毀,經不起任何一點的波瀾或考驗……

 

當她還是〝西宮冥〞時,她和哥哥都傻傻的以為,只要變強、只要懂事,別去打擾公務繁忙的父皇,父皇就不會討厭他們,甚至,會注意到他們的優秀、會開始喜歡他們。可沒想到這終究只是他們愚蠢的美夢罷了!可惜自己……死後百年才知道這殘酷的事實。

 

冰炎和夏碎很有默契的先是對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錯愕,然後,他們一齊看向墜入記憶中的舞夜。

 

他們想,他們永遠也忘不了,舞夜那時身上散發出的,是多麼孤單、多麼悲傷的氣息。明明他們的距離是那麼的近,但他們卻有種他們之間隔了好幾個世紀的錯覺,感覺舞夜離他們好遙遠、好遙遠。

 

舞夜拉了拉帽沿,低低的說:「走吧。」

 

率先邁開步伐的,意外的是當事人。

 

侍衛緊張的攔住人:「站住!你們是誰?

 

因為冰炎等人都不懂帗族的語言,也就只能任由舞夜前去和對方溝通了。

 

不論舞夜再怎麼強調他們只是過客,他們還是被請到了國王跟前,只因為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不是帗族人。

 

國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難得阿!居然有它界的訪客前來。」

 

「我是精靈族的冰炎。」

 

「我是精靈公主米菲爾。」

 

「我是人類的夏碎。」

 

「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獸王族的西瑞,給本大爺記清楚了!

 

「冥。」

 

幾個人的自我介紹相較之下,便顯現出了米菲爾的愛權慕利,因為只有她說出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公主身分。

 

「喔?那冒昧問一下,最後一位是什麼種族呢?

 

舞夜果斷的說:「人類。」

 

三個男生都知道這時候應該閉緊嘴巴,有什麼事私底下再問,所以也沒有人要揭穿舞夜的話,但米菲爾可就沒麼識相了,也可以說,她有一半的原因是故意的!

 

「你不是說你是帗族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人類了?

 

舞夜瞬間瞇起斗篷下的漂亮大眼,這個女人……是真得很想死嗎?

 

「喔?帗族?是我的子民嗎?

 

「不是。」

 

對舞夜而言,皇室的傲骨不容她臣服於背叛者之下,即便他們最後為了合理化政權而和原先的皇室聯姻,但這仍無法抹滅他們身上一樣流有背叛者血統、低賤的血統!

 

所以她選擇隱瞞,只要他們不要再來踐踏她最後的皇室自尊,她可以裝作從沒來過。

 

一旁的大臣如米菲爾所願,率先責罵起舞夜:「大膽!身為帗族人卻不知道見了陛下該行大禮嗎?

 

仍是要踐踏她的自尊嗎?

 

舞夜用她細軟的聲音冰冷的說:「哼!只要你們體內還流有背叛者的血統的一天,就別想擁有我的尊重。」

 

國王左右的大臣提高了分貝,尖聲的喊著:「放肆!

 

國王本人也瞇起眼,危險的注視著舞夜:「你清楚自己再說什麼嗎?這種話你又是從哪裡聽到的?

 

背叛者,這個名詞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無法洗刷掉的恥辱,他們想盡辦法讓世人遺忘、讓人民淡忘,卻沒想事隔千年後的今日,居然還會被人這般赤裸裸的揭出這個他們世世代代竭盡全力隱瞞的汙點!

 

「我比誰都清楚這個詞的意義,至於從哪裡聽到的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們已經漂白了嗎?別傻了!即便用再純潔的聖水都無法洗清你們身上的汙穢!你還沒發現嗎?你們已經有多少代沒有出現銀瞳了?不,應該說你們本來就無法生出銀瞳之嗣,偽君!

 

「放肆!你以為你是誰?」國王氣的狠狠拍散了身前的桌子:「你信不信我讓你們有進無出?你又是用什麼身分和我說這些?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們就是皇族!

 

冰炎伸手緊緊抓住舞夜的纖細的肩膀,低聲喝斥:「冥!

 

舞夜不以為然的繼續說:「哼!自卑嗎?每個種族的王室都有其特色。魔族有黃金瞳、邪靈族的臉上有王紋,帗族呢?呵呵,不需要自卑,何必自卑?你們又不是皇族!怎麼可能生出銀瞳之嗣!死心吧!即便你們再怎麼努力和皇族通婚,你們終究不是皇族!

 

冰炎壓下心底一直傳來的、隱隱的悸動,狠下心喝斥:「冥!你夠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阿?」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我們現在是踏在別人的地盤上阿?

 

冰炎小心的選了殺傷力比較小的話來說,畢竟上次不小心把人罵哭時,他心裡那陣莫名的悸動就折騰了他好一陣子。可是,該死的!自己喜歡的明明是褚不是嗎?

 

帗族國王氣的直接瞬身到她跟前,而此時的舞夜正忙著擺脫冰炎,本來近身戰就不擅長的她哪裡躲的過對方的攻擊?雖然被冰炎硬是扯進懷裡保護,但仍是無法完全躲過對方的攻擊,斗篷的帽子隨之落下,露出她絕美的臉龐。

 

「你還不懂嗎?我姓西宮阿……我就是西宮冥阿!

 

「公、公主……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回來了!」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出來,整個皇宮大廳陷入一片混亂。

 

舞夜含淚的銀瞳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眼前,毫無遮掩。

 

米菲爾難以置信的問:「你、你也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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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皇 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